溪荪

【JOJO同人】水晶罩子28

又名«力E的我如何在黄金之风中打出HE»，原创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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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银色骑士 其二

事情结束后，女孩松了口气，趁所有人不注意，她把钱包里的钱还回去了。幸好银发男人不知道，女孩不想让她的形象在男人心里变差。

女孩也清楚，其实现在偷东西对她没什么用，但就是忍不住想偷。除此之外，她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

买完衣服后，他们来到一家餐厅吃饭。

“以后想要什么，直接跟我说就可以。”波鲁纳雷夫说，“你想吃什么？这次自己尝试选选看。”

那种奇怪的来自心脏的憋闷感又出现了。女孩这次依然没有回答。

他无奈地笑了笑，转而问：“服务员小姐，这里有什么推荐吗？小孩子喜欢吃的。”

“我们最近新出了儿童套餐，很受像您女儿这样的小朋友欢迎。”年轻的服务员开朗地介绍。

“哎？其实我还没结婚…”波鲁纳雷夫有些尴尬，在服务员怀疑他是人贩子前，他又迅速补充了一句：“她是我侄女。”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女孩感受到了波鲁纳雷夫一种复杂的情绪。

“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

随后，波鲁纳雷夫又点了其他菜。“请稍等，您的菜马上就好。”服务员说，随后便离开了。

不一会儿，他们点的菜就被端过来了。

“这是儿童套餐。”女孩的眼前被放了一份造型可爱的套餐，食物上还插着花花绿绿的小旗子，旁边是一份饮料，用一种红色的小水果装饰。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饭。

“很好吃的哦，你也来尝尝看。”在看到波鲁纳雷夫开始吃之后，女孩才犹犹豫豫地动了口。她用吸管喝了一口饮料，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开始像抽水机一般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饮料很快被喝完了。

波鲁纳雷夫又给女孩续了一杯饮料，这杯饮料也很快喝光了。接着是第三杯，但女孩除了饮料之外，不吃任何东西。

“你也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别老是喝气泡水。”波鲁纳雷夫说，“你看，面就很好吃，还有炸丸子，很香啊，上面的小彩旗多可爱呀！”

“……”女孩只是用无神的眼睛看着他。

救命啊！承太郎，乔斯达先生，该怎样跟内向的问题小女孩相处？

要不表演一下特技？

波鲁纳雷夫想起自己在医院时为了逗女孩开心将苹果雕成精致的洋娃娃，但女孩只是歪了歪头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他，然后用自己的替身造了一个更精致的雕像。她完全不理解自己这样做的含义。

做鬼脸这种事就更不行了，从那么小的孩子眼里他竟然感受到了同情？

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在小孩子面前抽烟也不好……忽然他想到了一个特技，刚好这里也有材料，小孩子应该对新鲜的吃饭方法很感兴趣。

于是，波鲁纳雷夫拿起杯子上的樱桃，“我给你表演一个超厉害的吃樱桃方法。”

然后……

“rerorerorerorerorerorerorerorero…”

鲜红的舌头在嘴里翻动着。

樱桃渗出了红色的汁液，女孩想到了死人的尸块，是以前妈妈给她讲的故事里的老巫婆正在吃人的心脏。

女孩被吓哭了。

“停下！童话里老巫婆都是这样吃人心脏的！”女孩嚎啕大哭。

波鲁纳雷夫一时之间慌了神，“对不起，我不是想吓到你，我没表演好这个特技——”

“这、这算什么特技！好可怕！”女孩抽噎着说。

小孩子的哭声引来了其他人的视线。

“对不起，我不演了，你看，樱桃我已经吃下去了。”波鲁纳雷夫手忙脚乱，“对了，童话！你喜欢童话，一会儿我们去书店吧！我念书给你听——”

“哇啊啊——”女孩哭得更大声了。

“对不起——！”乔斯达先生救命啊，为人父母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兵荒马乱了好一会儿，女孩终于不哭了。波鲁纳雷夫松了口气。

“抱歉，但是我真的想跟你好好聊聊。”他说，“替身是我精神的体现，我以自己的替身发誓——绝对不会伤害你。”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认真对她做出保证，反正就算是假的也没什么。

女孩喝完了哈密瓜苏打，终于开口说话：“为什么要相信我？我…那个，是不是让你想起了谁？或者我需要做什么？”女孩的语气有些闷闷不乐，“妈妈她…曾经告诉我，没有回报的付出是不存在的，她给我提供住所，我就要成为她的货、货物。”

女孩终于愿意开口说话，这是好事，波鲁纳雷夫认真倾听。

女孩继续说：“可、可就算这样，她却还是给我讲了很多她自己都不信的童话故事。”

或许是第一次和人交流，她说话有些结结巴巴，语气也显得很犹豫。

“你恨你的妈妈吗？”波鲁纳雷夫问。

女孩摇了摇头，“我既不喜欢她也不恨她。说白了…她是因为嗑药才变成妓女生了我，所以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听到这个回答，波鲁纳雷夫笑着说道：“我并不需要你帮我干什么。刚才你的回答让我确信帮助你是个正确的选择，你会成为一个善良勇敢的人。”

“或许人生来都有自己的命运，但人不应被命运所束缚。”

“可这有什么意义？越帮助…别人，自己越惨，反而越是作恶，才能活得更好，有钱应该吃喝嫖赌胡作非为，越思考越痛苦。我见过的人都是这样。”　

“两个囚犯站在铁窗前向外眺望，一个看着泥土，一个仰望星辰。”波鲁纳雷夫说。

“我曾经遇到过在绝境里也永不放弃的伙伴，嘴上说着不会救你，行动上却总是舍己为人的人。”

“这只是好运吧。”女孩歪了歪头，表示不理解。

“意思就是环境错了，还有更广阔的世界在等着你。”银发男人摸了摸女孩的头，“活着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别想那么多！做一件事最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他开朗地说。

“我们去书店吧！”

接着，他们一起去了书店，波鲁纳雷夫给女孩读了安徒生的经典童话«海的女儿»。

“她一直就是个沉静和深思的孩子，现在她变得更是这样了。她觉得他们的世界比她的天地大得多。的确，他们能够乘船在海上行驶，能够爬上高耸入云的山峰……”

在阅读的时候，女孩显得非常专注。

“……我们可以活到三百岁，不过当我们的生命结束时，我们就变成了水上的泡沫。相反，人类有一个灵魂；它永远活着，即使身体化为尘土，它仍是活着的。它升向晴朗的天空，一直升向那闪耀着的星星，正如我们升到水面、看到人间的世界一样，他们升向那些神秘的、华丽的、我们永远不会看见的地方。那是不灭的灵魂……”

“……因为小美人鱼并没有感到灭亡，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你是在到天空的女儿哪里去。”　　

阅读结束后，波鲁纳雷夫问：“你喜欢书吗？”

“那个，我不知道……”

“那就试试吧。”说着，他拿下一本识字用的绘本准备付款，然后他再看了一眼，又把书放回去了。

“搞错了，不是法语，是意大利语才对……话说这家书店书的类型可真齐全啊！哈哈哈！”

总感觉有些不靠谱……这个人以前该不会是搞笑角色吧？

付完款后，他们走出书店，又去公园逛了一圈，之后坐在喷泉附近的椅子上休息。

“今天你开心吗？”波鲁纳雷夫问。

“开心。”其实并没有感到很开心，不过阅读童话故事确实不无聊。　

“对了，现在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我不知道。”女孩有点窘迫，“以前没人正经跟我说过话。”

波鲁纳雷夫调查过女孩住的地方，母亲已经去世了，他意识到或许女孩以前的处境更糟糕。

波鲁纳雷夫想了想，然后在纸上写下一个名字，“叫「埃莉诺」怎么样？如果不喜欢我们可以再换一个名字。”

“……行。”反正名字只是个代号。

“埃莉诺”是他赠与女孩的名字。因罪恶而诞生的孩子终于有了一个身份。

埃莉诺当时觉得自己不喜欢那个银发男人，他总是傻呵呵的样子，仿佛什么事都能解决。他一定活得很幸福。

然而从某天开始，波鲁纳雷夫忽然变得繁忙起来，埃莉诺问他也被糊弄过去了。不过从他有时身上会带伤回来这点看，那一定不是什么安全的事，这是当时的她无法触及的禁区。

不久后，波鲁纳雷夫带埃莉诺离开了她出生的城市。他们来到了那不勒斯。

海风与阳光，混杂着玛格丽特披萨的香气，他们在这种情况下来到了那不勒斯。可惜遇到了点小插曲。　

“不准动！敢过来我就杀了他！”

一个男人忽然劫持了一个男孩，周围是围捕他的警察们。不巧的是，埃莉诺和波鲁纳雷夫刚好在那附近。

“你们敢过来我就毙了他！”男人威胁。

“你冷静点！”警察碍于人质不敢动手。

“哇啊啊——妈妈！”男孩害怕极了，不停地哭喊和挣扎着。

“老实点！给我老实点！我毙了你！”劫匪狠狠掐住男孩的脖子。

“你这样会把他掐死的！”警察提醒。

“都是你们这群臭条子害的！不想他死给我让开！”他掐得越发用力了。

埃莉诺能感受到牵着她的那只手也越发用力。迫于某种情况，波鲁纳雷夫似乎不能出手干预。不过这本来就不是他的义务。

这时，人群里的一个男生说道：“让我做人质吧！我保证比他更乖！你放了他抓我。”

那个男生衣着简朴，一看就是个穷鬼，但在大庭广众之下，那群虚伪的条子根本不敢不救他。男人权衡利弊，“也就是说，抓他跟抓手里的小鬼是一样的，至少还能更省事一些。”

考虑到手里这个孩子很不老实，于是男人同意了。

人质换成了那个男生。

由于警戒线的封锁，接他们的车还有很久才能到。

而30分钟后，犯人被抓，男生也受了轻伤，但男生没有在现场停留便走了。

“马可先生，我想和那个男生单独谈谈。”埃莉诺请求。

“马可”是那个银发男人的自称，虽然多半是假名。他出于一种难言之隐，对埃莉诺隐瞒了他的真实姓名。

波鲁纳雷夫同意了，埃莉诺找到了那个男生。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埃莉诺说，“那时你为什么要求主动跟那个孩子交换？他是你弟弟或者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吗？”

男生只是觉得奇怪，“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是想救他而已。”

“但是对你没有好处不是吗？你为什么不要求回报？那个孩子有担心他的母亲，看穿着家庭应该也很有钱，他拥有的比你更多，为什么你要冒着风险救他？”

“你这人好奇怪，怎么什么都要问为什么？”男生不理解，“正是因为我一无所有，所以我才要救他。”

“我不理解。”

“理解个毛线！烦死了。”说完，男生就转头走了，边走还边嘀咕：“满口‘好处’、‘好处’，人之间又不只有利益，真肤浅……”

肤浅……？

她本来以为“马可”先生只是个偶然。

“更广阔的世界在等着你，欢迎来到那不勒斯。”波鲁纳雷夫摸着埃莉诺的头说。

的确，离开黑街后埃莉诺见识到了更广阔的世界。这世界上不仅存在暴力、吸毒、嫖娼，也存在着一些其他的、美好的东西。她在向着更广阔的世界启程。

埃莉诺感觉有一道崭新的大门在向她敞开。一直笼罩她黑色罩子不见了，抬头能看见那不勒斯蔚蓝的天空。

『水晶罩子』从浓重的黑变成了灰。

然而埃莉诺并没有感到好受。

好晕，呼吸不上来了，不应该这样……之前也干过很多次了，她又忍不住偷东西了。那个男生口袋里的全家福。

应该还回去……她不想看到马可先生和那个男生责怪自己的脸，她害怕无法融入这个世界的自己。她意识到想留在这个世界就不能偷东西。

几天后，埃莉诺终于下定决心跟马可先生坦白。他十分惊讶，埃莉诺的头低得更低了，马可先生最近很忙，原来他也不是万能的。

然而，当埃莉诺想还给男生全家福的那天，男生的邻居却告诉她——那个男生已经去世了。原本他就有遗传病，死前还喊着要自己的全家福。

埃莉诺得知这个消息后脸色煞白。这是一份深沉的遗憾。

强烈的愧疚感袭来，以前她也偷东西、干坏事，可是她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迫于生存。但是偷窃就像是一道禁忌的大门，当一个人只是纯粹想找乐子而并非是不偷就活不下去时，那么犯罪就是一张游戏任务列表了。

遍地的尸体都是路边的石子。

埃莉诺恐惧至极，以前她从来没产生这么强烈的情绪。她哭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不断道歉，可是无济于事了。

最应该活下来、拥有光明未来的人从来不是她。不是谁都有机会追寻梦想、实现梦想，拥有改变命运机会的她是如此幸运。

还是第一次有人使出浑身解数逗她开心，哈密瓜苏打很好喝，阅读也很有趣……她不会放手。埃莉诺从那一刻明白，自己永远不可能成为正直无私的人。

“永远记住此刻的心情，并永不再犯同样的错误。”马可先生说。

“真的十分对不起——”全家福烧给男生了。

几日后，马可先生带她去了一家孤儿院，名为阳光之家孤儿院，院长算是他资助人朋友的亲戚，人品可靠。

据马可先生介绍，这是那不勒斯最好的孤儿院，她在这里会过得开心的。

埃莉诺抓住马可先生的衣角不放手，“我……我，再也不会故意偷东西了，请让我跟您一起……”

他摇了摇头，半蹲下认真地对埃莉诺说：“我相信你。但我选择把你送到这里并非是出于这点，我必须要去调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调查过程十分危险。所以我不能带着你。”

“到底有什么比生命安全更重要？有必须放弃现在的一切也要前往的理由吗？”

“有些事总需要有人去做。”银发男人笑着说：“没问题！我可是很厉害的！”

“万一我又变坏了怎么办？要是我因为空虚又去偷窃了怎么办？”

“那就去追寻梦想吧。”波鲁纳雷夫说，“梦想能帮你了解更广阔的世界，追寻梦想的人不会感到空虚。”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走了，埃莉诺拉住他的手慢慢放下。

“我能喜欢上这个世界吗？”埃莉诺问。

“肯定能。”他笑着说，“因为这个世界存在许多高贵的灵魂，他们都变成星星看着我们。”

埃莉诺喜欢像童话一样的这句话。她进入了阳光之家孤儿院，全名是埃莉诺·里佐。

离开之前，马可先生送了埃莉诺一枚盾牌发饰，意为：保护自己，守护他人。从那之后，马可先生便消失了。

在孤儿院生活的日子很开心，只是埃莉诺有时会想，那时候她多对马可先生笑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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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篇幅限制，埃莉诺和波波的很多故事没写出来，比如一起去那不勒斯的餐厅吃饭，给埃莉诺买新裙子，还有埃莉诺私下尝试rero樱桃结果呛到了（黑历史）等等。但是这么写回忆篇就太长了，可能要写个五章左右（？）。

这两章算是埃莉诺的原点，也就是从-1到0的过程。

总之，追求梦想、拥有梦想的过程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梦想也不单单是一句“不要放弃”就可以概括，能拥有实现梦想的机会是非常幸运的。哪怕没有实现梦想，在追寻梦想的过程中，我们也会收获许多珍贵的东西。

最后，祝各位高考学子金榜题名，旗开得胜！像文中的埃莉诺一样，更广阔的世界正等着你们！